市井·《艺考》

(资料图片仅供参考)

等候场里的心机

▌古风

一位刚走出考场的考生兴致勃勃，他觉得自己答得很满意，外面有家长在等待着他。他走出去之后，高兴地跳着向母亲跑去，母亲主动地拥抱了孩子，感觉怎么样？

考生自信地说，好啊，感觉很不错，他们的问题也不难，就是随便谈。

这时，有一个男人走过来，很热情地递给那个男孩一瓶矿泉水，小伙子，都问了什么问题呀？

这时，也有其他的考生家长围过来，关切地问，是呀，都问了啥呀？

考生说，这个是不能说的，进考场前老师都说了，说要是被发现了，就取消资格的。

男孩的母亲也警觉地拉着男孩就向外走。递矿泉水瓶的男子一把拉住了男孩，没事儿的，我们又不跟他们说，就是问问，你随便说说，说不准也没关系嘛。

男孩看来有表达的欲望，他看了看母亲，似乎在征求母亲的意见。被这么多人围着，母亲似乎也为孩子感到自豪，就点点头。男孩说，就是两三个题的事儿，一个是必答题，我抽的题目是，描述你的“春节经历”，这个题目多好答！就是讲讲春节干了什么呗，我就讲了我春节没回老家，在北京，母亲陪着我备考的事。还讲了我春节跟我妈在北京找饺子吃却没有找到，我们自己包饺子的故事。我看考官们都挺……

矿泉水男打断了男孩的话，那考官给你提的是什么问题？

男孩说，我抽中的那个考官，提的问题是：在你的阅读中，哪个人物给你留下了印象？请描述一下这个人物。这个也好答啊，我说的是一个网络小说里的人物。我猜那个考官没读过这部长篇小说，他只是在听，没再提其他的问题。那部小说是我初中的时候读的，我都记不太清楚了，有些地方就是我随口瞎编的。可是，那位考官也没有说什么呀，我猜，他可能真的没读过那部小说。

矿泉水男追问，就这个题目吗？还问了些什么？

男孩说，还有一个考官问我，假如电影学院和北艺同时录取了我，我会选择哪个学校？我说，我会选北艺的，因为北艺就是我的梦想学校。从初中的时候我就想来，这里出现过很多大家，有大舞蹈家，也有大歌唱家，还有大画家，我很想到这里享受艺术的氛围。那个考官笑了，他说，他们文学院可不是培养表演明星的地方，这个地方只培养作家，文学是一个寂寞安静的事业啊，问我会不会半路当逃兵？

母亲拉着男孩的胳臂要走，孩子该休息休息了，人家也发现咱们了，得走了。

这时，大家回头看见有保安正向这里走来。大家也就散了。

矿泉水男没有离开，他继续在教学大楼外拦截着走出来的面试考生们，不断地问这问那。有一位家长觉得很奇怪，就问他，您的孩子是不是排在后面，您知道了这么多考试的消息，也不能传给他呀。

矿泉水男“嘿嘿”地笑着说，我孩子是下午考，我多收集一些消息，好让孩子准备得充分一些。

噢，那位家长这才知道，矿泉水男多么有心计。矿泉水男这样的家长其实很多，后来，还有多位家长也在不断地拦截从教学大楼里走出来的考生，问这问那。有的人还拿着本子，不断地把孩子们说的话记录在上面。还有一些冒充家长的人，他们更热情、更积极地向刚刚考完的学生们提问、记录。这些人其实是艺考辅导机构的人员，正在搜集艺考的最新信息和考试方式。于是，有的家长就向保安报告了。 （12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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